无数次,我总会在这样的梦境中醒来,但我知道那不是梦,而是我童年最深刻,最难忘的记忆。
梦中,背景总是老家那金灿灿的六月天,骄阳似火。我想,麦子就是被这家乡的六月天烤熟的。那一望无际的麦浪,越过道路,溪流一直向北延伸到远方。在太阳的炙烤下,它们翻滚沸腾,冒着热气。
远远望去,麦地里纤细的身影,喔,是我的母亲。
梦里,我的母亲总戴着一顶陈旧的斗笠,脖子上总是裹着一条上了年纪的旧毛巾,走进去,总能闻到一股不明气体,喔,是母亲的味道。也是很干练,母亲弯腰在偌大的麦田,手持一柄锋利的镰刀,一手揽着饱满壮实的麦子,一下又一下,麦子倒地。
这样,趁着天忙,赶在日落,简单的收获一年成果……
日头渐渐西斜,被汗水湿透的母亲感到喉头焦渴她“啪”的一下把镰刀砍插在一根壮实挺立的麦子上,直起身子,拍拍身上的泥土,一步一步踩在新割的麦茬上,“窸窸窣窣”一阵响。转到田头,“咕咚咕咚”沉默而满足地喝几口家里捎来的凉开水。望向麦田,凝重,深邃。小声絮叨,可算收粮啦……
常常,梦到一场麦田,梦到田间母亲,梦到自洁亮渍的源自于母亲之手的米饭。
现实,确也如此。
放假回家,母亲的第一句话总是:“饿不饿?要不要做饭吃?饭管够。”我点点头,随即,母亲绑着围裙线,忙着进厨房,捣鼓起来,做大餐。的确,在家里十分温暖,吃好穿暖,饿了,打开饭煲,里面总有热腾的米饭,也总是母亲准备的。
每一份热的米饭,每一盘地道家常菜,每一点温馨的关爱,少不了的,总是母亲的操劳和用心。看我们吃的开心,整日的忙碌,平日里的忧愁,腰腿的酸痛,在母亲看来,好像一点也不重要了。
从小到大,她一直都在想着能把自己所有的爱都带到我们身边,哪怕这份爱再沉,哪怕她人再累,哪怕女儿离得越来越远,也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