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云南,我一直为它的柔美所打动,而今天迎接我的则是一抹壮丽的风景——虎跳峡。
沿着狭窄的山路一路走向激流的峡谷之时,江中的水看起来的确是浑浊不堪,孕育着泥土和沙尘,正是我脑海中黄河别具一格的样子。初至上游,江水缓缓流动,偶见泛起几缕桀骜的水纹,却在平淡之中隐藏了一股强大的力量,犹如一头雄虎在山崖这头准备跳至那头的蓄势之力。
虽说这水没有万马奔腾之势,却也难将它与一般江河相比较,它特有的颜色是那么接近大地的颜色,张扬着狂野不羁的气息,宛若一位和蔼老人在细细诉说着生命的源头,难怪让我有一种渴望亲近的冲动。在云南的土地上,走惯了古城街道与峡谷大道,走上这狭窄的山路,便别有一番滋味。些许恐惧不安与兴奋激动穿插在心间,我也在陡峭石壁、狂野流水和云南特有的天空之间行走,细细观赏着生于峭壁的柔弱小花,注视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过客,走向自己的旅途。
穿过市东和阶梯,愈发清晰的猛水拍岸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我忍不住奔向最靠近江水的地方。栏杆旁,我望着不远不近的那块巨石,在水的冲击下屹立不倒,被水冲刷得圆滑润泽,很难想象这气势外露的江水和坚忍不拔的巨石哪个更强大些。江水越发勇猛地奔向巨石,冲击的一瞬间,自己绽放出白色水花,便又迎着下一波水流,继续着自己的目标。和着猛烈的冲击声,耳边回旋着宛若山洪暴发的巨大声响,我心里反而更加平静,没有丝毫喧嚣的感觉。我眼中似乎看到千军万马在草原上驰骋的场面,感受着信马由缰任意奔腾的喜悦。我就是江河中的一弯细流,把自己纳入这千千亿亿的江水之中,自己的快乐、痛苦就在冲击的一瞬间如同水花一般宣泄,我,好像不再是我,而是自然中的一颗种子,随风飘荡,随水流逝,没有了自己的痛楚,只有与自然合而为一的逍遥。
我伫立在栏杆旁,不知道时间的流逝。当冲击的水花化为粒粒细沙般的粉末洒在我的身旁,,望着江水源源不断地涌起又落下,释放又凝聚,声音撕扯嚎叫又归于平静,骤时,我只觉得朗朗乾坤成了我任意挥斥的舞台,茫茫宇宙成了我思忆翱翔的天空,世界尽收眼底,地球也不过一块土地。就驰骋在这天地之际,时间早已没有了意义,此刻时间定格,而思绪千回百转,开辟更多广阔的空间。
云南的平淡宁静固是不错,却缺少了些许激情,而正因虎跳峡这般景致,生活才能充满动力。虎跳峡的水,是惊是险,更是人性的解放,是思想的放纵。忽而觉得,屹立在江中心的巨石,陪伴着不息的奔腾江水,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