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米油盐一辈子,生儿育女一辈子,满脑子都是孩子哭了笑了……”
时间都去哪儿呢?时光荏苒,容不得我思考。少年时的初隌世事,童年时的无忧无虑。父母,人生中的第一任导师,辛勤哺育我,甘为人牛,默默奉献,然而我却不爱他,记忆中的他是个胡子拉碴,不修边幅,衣装不整,口齿不清的男人。他一副饱经风霜的模样,他与生俱来的吝啬,他不解风情的谩骂,都将注定了我此生不会叫这个男人一声——爸。
对农民而言,泥土便是生命,是养家糊口的保证。于他而言又何尝不是呢!每年一旦迎来夏天,父母会顶着毒辣的太阳,扛着锄头来到这干涸枯竭的土地。每天日出日落日落而息的生活会令他们厌倦吗?面朝黄土背朝天,佝偻着的背已经佝偻着了,岁月一直在无声地走,走了大半辈子,就只剩下泥土了。母亲亦是慈母,父亲非但不是严父,而是极其吝啬的人了。在暗无天日的土地中耕耘,耕耘出了丝缕白发,耕耘出了丰收的硕果。十亩田地,等着他们去耕耘呢!今年播种,来年硕果,他们播种的种子在若干年后又会是个怎么状况?!不妨来同我来看看。
一岁那年被那个男人揣在怀中,满心欢喜,脸上有些为人父的样子,却不会打理农活料理家务。三岁那年,随母亲来到广州,留那男人独守小屋,一切只因对生活的压抑以及对那男人吝啬谩骂与憎恨。四岁那年,被那男人好言好语哄回了家,离开了母亲工作的城市广州,跟那陌生男人重回小家……转眼间,他的耕耘的“种子”不但萌芽,而且还开出了朵朵金黄的花朵,当再次面对那个男人时,竟生出了许些无奈。我是该叫他一声“爸”呢?还是像个没有教养的野孩子唤其名呢?一个左右为难的选择铸就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尽管那个男人天生一副丑陋的嘴脸,不会花言巧语也不遭人喜欢,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是他孕育下的一颗种子。尽管那个男人做到了极其的吝啬,不懂柔情似水也不会关心人,但也是一个家庭的支撑点。太多太多的尽管,太多太多的不解风情,只停留在这一艰难的决定上。他此时就在我眼前,近在咫尺,我无法做出那个艰难的决定。“昨日,谁家的牛踩坏了……”放下农具然后唉声叹气,絮絮叨叨又是一阵自言自语。“孩子,叫他一声爸好吗?”母亲好像忘记了他的种种恶习,用轻松的语气对我说道。
犹豫,徘徊,踌躇在叫与不叫的深渊中。说实话,那个男人我并不爱他,我不知道他到底值不值得我爱,朦胧的记忆中他用皮带勒住了母亲的喉咙……但是我的嘴唇却忍不住哆嗦,一个艰难的决定呼之欲出——“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