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辉映红了半边樱桃树,撷一片红叶,聚集起了对童年的留恋。
童年的回顾,绝大局部是在祖母那不大的园子里。
祖母的园子里有一颗樱桃树,刚两米多高,却遮住了小半边园子。樱桃树上当然是有樱桃的,在小时候的回顾里,那就是给我带来欣慰的地点。每一年初秋,指甲大的樱桃寥寥可数仰赖在枝干旁,粉血色的,似在母亲的臂弯里撒娇般,楚楚动听。其时的我经常会浮现在树荫下,看着心爱的樱桃,总忍不住摘下一粒,悄悄含在嘴里,牙齿使劲一咬,酸涩的汁液涌上舌尖,直含到黑夜,樱桃总算再无味道,我才一丝不苟地把每粒樱桃核埋在那棵老樱桃树下,祷告着第二年能长出小樱桃树来。
在喧闹喧闹的都会中,祖母宁静的小圆子便成了我最梦想的游乐土。
没必要说翠绿的菜畦,锈红的围栏,不大的樱桃树;也没必要说夏蝉在草丛里长鸣,慵懒的菜青虫在叶子上晒太阳,灵活的麻雀突然飞到云表里去了。单是短短土墙根下就有没有限的兴味。用泥巴堆个小丘,就是山;在“山”顶泼下一瓢水,就是河;掘一个坑,就是海。再去砖头下捉几只虫,一个下昼,就玩成了泥人。黑夜,祖母叫我回家用饭,四下看去,无果。平常这时候,必是要借着月光专注细看一番的。
不管是那樱桃树的鲜艳欲滴,依然是那“壮美国土”的秀丽,吃樱桃,玩泥巴的日子,都已成为童年回顾中弥足宝贵的扉页。童年,是品不尽的芳芬芳茗,是采不尽的纯纯山花,是说不完的悠悠故事……
静夜沉沉,月光霭霭。当茶凉、花败之时,挥之不去的,是童年的回顾。
初三:马圣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