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打开手中一卷红楼,总像是透过万花筒看见了一个坎坷哀婉的世界。而黛玉则独吞了万花筒中的大多画面。云云简明的人儿啊,却自成了得意万千。
透过万花筒看去,我看陌生她。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对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略微。见林黛玉云云娇花照水,弱柳扶风,定有非常多人暗叹好一个小家碧玉,柔情似水吧。而我却觉得否则,我不爱她语言尖刻,不爱她使人遏抑的病态,也不爱她一句:宝玉、宝玉你好……就让我最爱的宝玉哥哥想法破碎了数十载年龄。
万花筒悄悄改变,我看陌生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却总算演化得痴情一片。坠入爱河却无奈不辞而别,分路扬镳。难以忘记黛玉嘘嘘慢慢念出一首《葬花吟》,竟让宝玉意乱情迷,恸倒山坡,那一刻我感觉他们的生命都交叉了。这也使我晃荡了我首先的归天,云云冰清玉润的情感又怎会浮现在一个娇痴爱妒的人身上呢?
我疑问黛玉究竟是个何如的女孩。原来啊,她自我陶醉,实际上是由于孤独无依、凄神寒骨,将本人牢牢地掩起;她造反自力,实际上是由于排斥世俗、高尚艺术,用赏花作诗调解勤奋。“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月窟圣人缝缟袂,秋闺怨女拭啼痕。”大概她悲,大概她倔,只肯环着一池机灵的池水悠然飘落。她爱,爱那袒护的百花洲;她伤,伤那香残的燕子楼;她恨,恨那似傻如狂的宝玉。她没有“好风凭仗力”的气势,有的不过“质本洁来还洁去”的柔和!她哀叹落莫,蹄洒血痕,她了解她的运气也如落花,终错过了花期。她会咏叹,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沁芳闸的水,老是在流,那样柔缓,那样清亮,正如她的生命。她的终身都还在抽泣,却经不住从春流到夏,从秋流到冬。
我一遍一遍读红楼啊,一遍一遍看黛玉啊,我却怎能说本人看懂了她呢?她像是一支常读常新的万花筒,等候着我的一次次改变,期盼着人们一次次的品读。
初三:津度度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