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光洒向整座城市,泻下一片温柔。我倚靠在阳台,抬起头仰望圆月,向她诉说着藏在心间爱的小心愿。天已黑,此刻您的办公室还灯火通明,看见您整天忙忙碌碌的身影,小心愿越发变大,变大……
夜是残忍的,是冷酷的,亦是无情的。那天街上的风变得格外的大,树叶被吹得漫天飞舞,呼呼的风声在窗外怒吼,仿佛连树都要连根拔起。您——我的母亲,扛着大风一步步艰难地行走,许久才踏入家门。客厅钟的滴答声打破了家的宁静,您拖着疲惫的身躯,酸痛的腰,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房间。此刻,您回头一望,沙发上到处是凌乱的衣服,地板上摊着一堆玩具,书架上仿佛经历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眼前这一切让您摇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把刚要踏入房门的脚缩了回来,强打起精神走向阳台,拿起了拖把……
您以为我已经进入了甜蜜的梦乡,透过门缝我看得清清楚楚。你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收拾地上的书籍,一只手捶着腰,一本本绘本在您的手中显得那样沉重。许久,妹妹的玩具,我的衣服全都找到了自己的“归宿”,而您却靠在沙发上硬撑着疲惫的双眼会心一笑,眼角的皱纹比往日更多了几道。
片刻间,又听见阳台的水哗啦啦地流着,客厅响起了拖把来回蹭起的“刷刷”声,看到妹妹在地上的乱涂乱画的笔迹,您不顾腰疼,双腿跪地上用抹布用力地摩擦。许久,您的额头上已经布满汗珠,右手缓缓抬起,握着拳头在腰上打鼓似地锤着。看到这一些,我早想冲出来一起把家务这个“怪物”消灭掉。但是,我想您一定会训斥我,这么晚还不睡觉。因为您总是想我早点休息有助长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您拖着笨重的身躯干完了所有的家务。
家,特别的安静。我仿佛看到您眼角布满血丝,眼皮已经沉重地耷拉下来,似乎只要一闭上眼就能入睡。您打起精神,打开卫生间的龙头用冷水洗了把脸,把即将占领全身的睡意全部赶走。这时我的心仿佛被小刀刮了又刮,血在心头凝固。
几分钟后,家里的灯全熄灭了。我小心翼翼地推开自己的房门,走向您的房间,一步一步走近……就在这时,木地板发出了“吱吱”的响声,差点吵醒了刚入睡的您。我坐在床头,您的脸庞清清楚楚地印入了我的双眸。您眼角的皱纹像一根根丝线,牵挂家里的每一件琐事,四十岁的妈妈皱纹却比同龄人多一倍。您为家庭付出太多,曾经的您是那么青春美丽,如今脸上写满了疲惫和苍老。黑发中掺杂着丝丝白发,显得那么刺眼,我的心如同打翻了五味瓶,有种说不出的味道。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在妈妈的额头留下一个吻,转身缓缓离去。
我有一个小小的心愿……
希望您,我的妈妈,在岁月的刻痕中慢点老去,把爱留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