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一望无际的田野里,金黄的稻穗在风中摇曳,发出沙拉沙拉的声音。风儿吹送来阵阵稻香,又到秋收时节了。田垄边,有许多人,他们边忙碌边谈笑。阳光染红了西边的天空,晚霞满天,美丽的云彩映红人们的脸庞。
太阳慢慢落下了,暮色笼罩了整个田野。忙着秋收的人们围在一起简单吃了点晚餐,就又投入了劳动中。
夜晚到来了,这个夜晚既没有皎洁的月亮,也没有满天的繁星。可夜色挡不住人们收获的热情,夜色里,人们仍然忙碌着。你看,收割机又开进了一块稻田。主人忙着招呼扛稻工喝茶吃点心,拜托他们多辛苦。
扛稻工高声应答着,铿锵的声音里是满满的承诺。现在真是他们辛苦忙碌的时候,也是他们挣钱最多的时候。老冯是个年过六十的老工人,他也是这群人中的一员。在农村,秋收时几乎每家每户都要请几个人来帮忙扛运稻子。因为他们不仅怕夜里下霜,使稻子受潮卖不了好价钱,还怕被“老鼠”偷走一些。不过正是因为每家每户都要农忙,所以没人可找。像老冯这样的没田的“城里人”就组织起来了,专门跟着收割机给人扛运稻子。这些人不仅要的工资不高,做事还非常地道,根本不用人看着。
但扛稻的工作实在很辛苦。
有些人家轮到收割机来割稻时已经夜深,这也意味着扛稻工要带夜工作。今天,老冯跟另外两个扛稻工站在田头静静地等待着。不一会,几包扎好口的稻包就从机器上推下,老冯疾步奔到田中,扛起一包稻子就走。收割机哗哗地收割着,稻谷汩汩地流进口袋,一袋又一袋的稻谷从收割机上推下来了。扛稻工扛了一袋又一袋,他们一刻也不能停……起风了,就要下雨了。收割机似乎也开足了马力,好在大雨到来前收割完。稻包一袋一袋掉下,田就像被理了发一样,光秃秃的。老冯他们的干劲似乎也随之加大,马不停蹄地扛稻、搬稻、上车、运回。仅有的三人加一部板车需将近千斤重的稻子运到主人家,还得赶速度。只见老冯慢慢弯下身子,双臂侧着抱紧稻包,忽然猛地一起身,那百斤重的稻子便压在他那瘦弱的身子上,他踉踉跄跄地走到板车边,慢慢地放下,整齐地垒在车上。他没有休息,转身又走下田……
风没有停止,反而更大了。收割机又开向另一块稻田了,这块稻田慢慢寂静下来,田头的电灯光愈发朦胧。
光秃秃的田里只有几个扛稻工,他们的吆喝声、喘气声在静寂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