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觉得您的笑容十分温暖,您那张布满了时光刻痕的脸上,如同春风掠过湖面,激起圈圈回纹,久久荡漾。您眼角的笑意是如此明亮,即使眼眸苍老浑浊,也一如既往地透出清澈的光。
记得小时候,成绩颇差,多次考试失利的我即使再怎么样也高兴不起来。您问明了缘由,便携了我与表哥上山去。一路上,我始终是郁郁寡欢,您摸了摸我的头,指着路旁一簇开得正旺的野蒲公英问我:“丫头,这蒲公英美不美?”“美,”我答道:“可惜我无法开出这样美的花。”您摇摇头,说:“哪会呀,它的草籽小小的,微不足道,但经历了风雨后,就会开出这样美的花。”我抬起头,正好对上您鼓励的笑脸,就像是一阵春风扑面而来,心里暖暖的。
随着年事越来越高,您腿脚有些不便。于是每次回去,您就坐在那张藤椅上,听我讲学校的事。有时候您会教给我做人的道理或是指着那些中草药给我辨认。无论何时,您总是面带着温和的微笑,如此的令人感到温暖。
青山密林中,您的墓碑屹立着。袅袅的青烟中,仿佛浮现了您的笑脸,一如您离开时,也是含笑的。似乎是劝我们不要难过。我寄思心与青烟,随君直上九霄去。曾祖父,您和蔼可亲的微笑使我永远不会忘记慈祥的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