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在自己的房间写作业,我喜欢在客厅里,面对着厨房,我可以看到母亲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我一边写一边偷看母亲在那里做什么呢?一心放在吃上,每天都是。
在厨房忙碌的母亲时不时走出来看看我,等我一写完作业她就让我去看书架上成群结队的俄罗斯名著。我十分讨厌俄罗斯人写的“大布头”一本书都快赶上一个面包厚了。我每次都持有拒绝。
这天母亲还在忙碌,我写完了作业,不去读书,就跑到厨房去看母亲烤面包。我就站在旁边看着母亲正在向刚弄好的面糊中加白砂糖,一勺一勺一共放了三勺,那白砂糖在银白的勺子里,一颗一颗的,每一个都是晶莹透亮的小六面体。放完后,母亲伸手去拿架子上的蜂蜜,这时我一见好时机就又快速地从
罐里弄了一勺糖迅速放进面糊里。母亲用眼轻轻瞟了一下我,嘴角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母亲拧开蜂蜜的
盖子,让那金黄黏稠的液体一丝一缕地落入面糊。这时我又心生邪念,伸出手轻轻向上托了一下罐底,想
让蜜加得更多一点,母亲及时制止了我,放下罐子拧紧盖子。我只是爱吃甜的而已,想要多加一些甜的。
母亲放回罐子,又向白玉无瑕的面糊里打了两个极为新鲜的鸡蛋。打破时,蛋清与蛋黄同时坠入到糊里,蛋清很快就看不见了,只剩下两只微红的蛋黄静静地漂浮在其中。
对此,我仍然心怀不满,还要求母亲一定要加苍绿的葡萄干,这才接近完美。母亲嘴角上扬了一下,应声从口袋中抓了一点,洒脱地随意洒在面糊里。整个盆中色,香具全,好似一幅印象派的画,其中氤
氲着蜂蜜的幽香,还夹杂着一缕白砂糖的甜。
对此,我仍感不佳,不太满足。要母亲快点搅拌,那金黄、雪白,苍绿合在一起优雅,朴素。我忽然记起这里面缺少了什么,让母亲务必要加一小把黑芝麻点缀。她凶巴巴地瞟了我一眼,恶狠狠地撒了一
把黑芝麻在里面。
随后面糊被分开,一个个的被送进烤箱。不过一会儿整个房子里浮满了浓厚的甜香,叫人垂涎三尺。
面包出炉了,一个个被放进盘子,揣上了桌。一个个面包金黄香甜,缀上了黑芝麻。面包皮平滑金黄,无一处焦黑,无一处坏裂,上面黑芝麻参差不齐地排列着,不齐,但又不乱。
我一口一口咬着这金黄的面包,看着朦胧的月亮。面包一口咬开,里面香味丝缕飘出,在口中漂散开来,舌与面包相处,舒适并不粗糙。我想,这可比馒头好多了,非他能及。
在享受的同时,我忽然悟到:我家的面包营养丰富,富有内涵,而我不应该有点精神内含吗!这书架上的一本本厚书不就是一个个面包吗!书是全世界的营养品,我们应该多读书,多增加自己内涵。从此,我一写完作业,就拿起“大布头”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