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座桥,助你缅怀过往,抉择今日,展望未来。
——题记
几天前,我做了个梦,仿佛是虚妄与现实的交织,予我梦深时沉醉不知归路,也赐我醒来时抬眸感叹恍若隔世的空虚。
浮光掠影般,梦中发生的历历在目。记忆不断更迭,缠绕,勾勒,起先只是一条河,风平浪静,没有一丝涟漪,昏昏沉沉间,薄雾黯淡,天接云涛,随着潮汐的起伏,映照着彼岸的疏影横斜--原是那一方石桥从远方延伸着,蔓延着……不料转瞬就飘忽眼前,是惊世骇俗的美,惹人伸出手去触摸,可奈何“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世间美好的光景往往是可望而不可即,它有着不解风情的娇纵。每每触及,便在片刻间从你指尖流逝,化作缕缕云烟。我凝望着它渐行渐远,多愿它只是欲拒还迎。
思绪随着云烟飘忽,我仿佛来到云端上那座琼楼玉宇,视角慢慢抬高了,只见河畔在我眼中渐渐消失,唯有那方石桥仍宛在水中央。恍惚间,我依稀看见桥上的事物倒映在水面,是形单影只,是无依无靠。待我细细打量,才发现潮水中掩埋的是我不想回忆的一段峥嵘岁月。
时间追溯到二0一六年的那个春天,那绝对是最令我记忆犹新的春天。早春洒暖,暮春花深,天气反常得很。那时,我还在忙着学业,烛火诗书伴身,挑灯夜战,同家人的谈话只是寥寥数语。在这段时间里,我的祖父长年的冠心病卒不及防地恶化了,似乎就是那白驹过隙的一瞬,在他送进抢救室到离开人世前,我甚至未能见他一面。那段时间是浑浑噩噩的,从未如此的无力。这便才知人情世故的不易。天地玄黄,动如参商。一路而来,原来已有这么多年了。似乎我还是在幻想着自己还是从前那个挽着祖父的手,沉浸在春色满园里的小孩,不会去想着自总角至他日的辗转天边。
骤然间,风起云涌,仿佛大雨将至。桥上,少年时的我同祖父擦肩而过,相顾无言。祖父守望着脚下的河流,他的灵魂,早已驻足于当年春色入梦的时节了……道路虽远,脚步更长。少年的步伐渐行渐远,并未给予时间他痛哭流涕,自若,洒脱,笑看风云。
雨中灯火欲眠,海棠倚仗桥边。游人如织,共将长亭檐下避雨。七月流火,徜徉晚风,天各一方的人们,慢聊彻夜难眠……
刚上初中那年,先前能联系到的同学都不在身边,空虚寂寞之间,许多事都忘却。在那段时间里,总是茫然若失,总会幻想初中的生活应如何度过。但我有时也会因此感叹我的人生,因为我遇到了能敞开心胸的人,他们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幸运。其中最要感谢遇见的两个人,便是我的前桌和同桌。人们总感叹人生如戏,殊不知聚散别离便是其中的逢场作戏。与他们整整相伴的两年中,便是唱却了其中的悲欢。我深知,美好的年华终有一天都将会付作过往。没有人人不想乘小舟去向往的桃花源里游历,但剩下的却并不是苟且的。人生的戏才刚刚开始,旧忆中终将有新人登场。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我停下了脚步,望了望一路而来的半生风雨,我深知我已然没有退路,没有人可以预计后果,那就一往无前吧!坚信千秋万载独留我,待我百战归来再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