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坐在竹席上,旁边雕花梨木桌上放着松针。耳畔依稀传来的爽朗笑声,从耳垂一并蔓延到了唇齿间,复而勾勒梨窝浅浅,我记起那日的时光……
是黄昏的时候,天边的晚霞映满了天空,如红绸子一样的精灵在天空中舞蹈,苍穹上偶尔飘过几只纸鸢,却早远离故土独往翱翔。
我自天空往下,荡着碧波的湖水熠熠闪光,如今一般良辰美景,奈何天却回不到过往,那时无忧虑,我记得溪边的独角亭,是高高翘起的——做金枝,亦做凤凰。如今的日暮时分,爹爹说李家娘子不输的气节,我亦未输。小厮扶我上船,依稀记得那时低喃:“若有三分酒性,为雅而致,尚不亦繁忙,自行便可。”
可我实际是已经忘了回家的路,记忆里隐隐约约的印记,但不清晰。
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荷花开得正旺,我已多番欣赏,但总觉得不够,不管是海棠、红芍、桃夭、白兰,我总觉得比拟荷花少了一份韵味,欣赏荷而自饮酒,我发觉脸颊烧红,有溢泪灼眼,是欢愉。
泛舟湖面,看着荷花朵朵艳丽,外红内白,渐渐往里变浅——鲜红、桃红、微红、浅红,由纯白变成晶莹的白。看着看着,越看越美,竟是不小心将船划入了荷潭里,我看着左右围满的荷花,去丝毫不是进退两难的苦恼,只有满腔的欢乐。
看见湖水泛着金光,幽静而热烈,我划过船浆,肆意听见耳边水边溅起波澜而发的声响,才是觉得悦耳亦是又划了几下,见没有划出“荷花围阵”带着些许青涩因而焦虑,不过淡淡之间若有若无——怎么划出去,怎么划出去呢?
恰是这之间的间隙,惊起了欧鹭扑闪着翅膀正飞,全然没有平日的惊恐,倒是愈发可爱,看着它们在天空中划过完美的弧线,又落在水面溅起波澜。远处亦是一片红色,那鸥鹭便在红色中沉淀,融为一体了。
时光前行,那些曾经如此贴近我心的,已渐渐薄成一片谲色的暖意,暖却带着绵长的伤感,深深的隐藏在心底,是谁也触碰不得的珍宝。
纵使今日再想,依旧笑音浮现;纵使今日再思,依旧美好欢愉;纵使今日再念,依旧往如昨夜。
何忧,何忧,何以有忧?何忧,何忧,何以解忧?我独品一份茗香,在忆念中独品一份欢悦,或许,便是能解开心中丝丝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