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一直认为,语文无非就是固定模式的阅读理解机械背诵的古诗文临时抱佛脚的名著……直到不久前从听了傅聪演奏的萧邦的《c小调夜曲》,我才开始领会到,语文原来这么美。
在重听萧邦这首遗作时,我特意去了解,他的创作时间,其实是在1837年。这一年的萧邦,经历了痛苦的失恋,却也邂逅了乔治·桑。所以这首曲子记录的应该是他生命中一种明媚的爱慕。而通过这个,我才能听懂傅聪对这首夜曲的独属于中国人的演绎——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是一种诗意的演绎。后来我发现,傅雷一生都在用唐诗、宋词表达古典音乐。他说,舒伯特是陶渊明,莫扎特是李白,早期的肖邦是李煜,晚期的肖邦是李商隐。演奏德彪西时,他说,这是杜甫的“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他一直在用“诗”去表现——这是他被西方人称作的“东方哲学”,是他在家书中与父亲的高山流水,更是涵容着诗意的大语文呀!
语文的美就在于,它能诠释无形。
同样无形的,还有人与人之间的情感,语文同样赋予了他形状与血肉。聂鲁达说,你是我荒瘠的土地上最后的玫瑰;余光中说,你是天地之间的第三种绝色;还有钱越王的“陌上花开”,诗经中的“青青子衿”,都是文学传达给彼此的厚重深情;《诫子书》与《傅雷家书》中,文字之后的亲情温暖而长久;一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背后是共患难之后,荡气回肠归于平静的战友情。
所以,语文让人们产生情感上的共鸣,或得以感受自身之外的至真至情,从而温暖着我们的生命,这也是语文课的一种美。
而读了更多的作品之后我发现,语文的美还在于它能够诠释人们所在的千里之外。三毛的《温柔的夜》中加那利群岛温柔似水的夜幕,迟子建《烟火漫卷》中的万家烟火,无一不是语文带给人们的远方,带给人们的美。
还有一点,语文诠释未知,《苏菲的世界》中,语言文字构建了另一个空间;《希腊神话》中,语言文字则化为神话,弥补了人们对未知的敬畏与猜测。
因此语文诠释了世界,世界也给了语文意义与美丽。现在我已经可以由衷地说出——
语文原来这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