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万物,各有其华,各尽其主,此消彼长,来去得失,皆有定数。
——题记
有这样一个人,他生于宋的天下,行经江山万里,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词文旷达洒逸,仕途跌宕起伏,真实地存在于宋的历史中,婉转悠扬,处忧虑而不惊,遇风霜而无惧,虽有高才,终是命蹇,寄身四海。
他名苏轼,字子瞻,号东坡居士,四川眉山人,北宋著名文学家,书画家,学识渊博,涉猎广泛,为“唐宋八大家”之一,堪称千古第一全才。
诗酒趁年华
他生在眉山,长在眉山,蜀地的山水赐予他满怀诗情,青山翠水渲染了他的风采,亦静澈了他的灵魂。
他潇洒不羁,心无遮蔽,只道:“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也曾举头望月,“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他曾游遍名山大川,看天高云阔,也曾遍尝天下美食,赏汉唐遗迹,虽有风雨飘摇,也有佳人作伴,快意无比,放歌:“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
他虽有满腹诗书,但生不逢时,奈何“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几番坎坷,看事态变迁,和山摇曳,心意阑珊,也愿随闲云野鹤,超然红尘。“几时归去,做个闲人,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
事如春梦了无痕
置身官场,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更要坦荡从容,任尔东西。他的一生许多年节都在羁旅中度过,他笑称:“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
苏轼自入仕,已20余载,风骨犹在,然愈见清贫,他在杭州为官时,其表兄文同曾劝他:“北客南来休问世,西湖虽好莫题诗。”文同与苏轼一般,于世不多防备,但有所思,尽入文中,以述其快。然而他的志向高绝,心若明月,浩洁自爱的本性,却也为他埋下了祸根。
众生芸芸,爱恨交织,恩仇相随。因苏轼名扬天下,为人敬仰,有秦观之辈才学之士深慕之;亦有李定诸人深恨之。李定得王安石一手提拔,为了做官,曾隐家丧不报,被司马光斥为“禽兽之不如。”
神宗将变法失败之气,尽数落于苏轼身上,变法派内部矛盾与日俱增,神宗虽欣赏苏轼才学,喜其文章,但在李定等人搬弄挑唆下,定其罪行。
御史台遣了人来,于七月底将苏轼逮捕送至御史台监狱,待苏轼去后,御史台众兵卒趁夜围起苏家所乘船只,搜查书文,兵丁去后,悉取焚之,将苏轼书烧去了大半。
只是可怜多少繁华,又流落人间,藏入草木山水,等候世人捡去。
人间有味是清欢
建中靖国元年(1101年)七月廿八日,苏轼于常州的某个病榻之上,消逝尘寰,一代词宗就此逝去。
纵观他的一生,背负功名,尝尽流离之苦,想要做闲云野鹤,总难遂愿,落笔如风雨,自古无人可及。生时,不曾依恋过虚名浮利;死后,更无意后人对其生平是赞扬,亦或是批判。无论遭遇什么,经历多少,皆可如麝如兰,保持品性。
他留给后人太多佳句,太多珍贵,他超越了时代,无论去往何处,皆被以宾相待。他的存在,不为了打得天下开创新朝,但他又一直为清平盛世而努力。他的清醒,不悲凉,也不柔弱,而是一种沉静的豁达。
他在兵荒马乱的朝代长逝,把盛名留于宋词,纵万物虚幻糊涂,他仍是真实端然,人间无双。
千秋万世,一代词宗,人间只有一个东坡居士。他始终不缺那一份旷达与明净。
“转身,离去,看似寂寥的散场,恰是华丽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