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空间想象能力太差了。”
“你连这题都不会,还是去翻书比较适合你”……
求学路上,坎坷不断,因为个人理解能力的不足,我常常跟不上大家的学习进度,在班里更是被称为“树獭”,被同学嗤笑。这样的情况愈演愈烈,我也成为实验班中唯一一个落到200名开外的人。
兴许当时的入选也只是一个巧合吧?我时常这样想。于是我开始自暴自弃,沉迷于杀戮的电子游戏中,或是所谓的青春暗语。当一种瘾被播种,它便必然会长成参天大树,而这俨然已成了一种病态。当别人正在拼命飞向成功的彼岸之时,我却在走,倒着走,挥霍着父母来之不易的血汗钱,仿佛这就是人生的一切,却从未察觉缴纳学费时父亲母亲眼里的那一丝不安与窘迫。
正当这种病态即将不可控时,一件事让这种瘾彻底消亡。
一个漆黑的夜晚,厚厚的云层挡住了月亮的清辉,家里的灯忽明忽暗,母亲正在旧沙发上插电子板,父亲在里间工作,而我正被新买的手机所吸引。正玩得起兴时,母亲让我去里间拿电子板。我不耐烦地向里间走去,正要推开门时,竟听到里面有哭声,低沉又断断续续。我趴在门缝上往里看,竟是父亲在哭,身旁的文件高堆如山,将他佝偻的身形压低到极致。我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心里像有什么东西把我紧紧抓住,令我无法呼吸。接着便是彻夜无眠。
第二天,父亲应我几天前的要求带我去买鞋。走进名牌店的我,心事重重,试了几款都心不在焉。正当我又一次试鞋时,我突然瞥见父亲满是皱纹包围着的眼珠里有一种光,我抬头看了看他,那是不安,是无助,是一种难言的窘迫。这让我想起了过去他眼里常饱含的希望,我的眼睛突然湿润了,我无法形容那是什么感觉,但我确信当时有一股力量驱使我站了起来,我对父亲说:“爸,走吧,我不买了。”父亲一脸惊讶。
回家路上,毫无征兆的,我和父亲都哭了,我不停地说:“我错了,我错了……”
后来,我收起了玩心,重新拿起书本研读,即便跟不上进度,我也努力跟随。同时,在老师的帮助下,我的理科方面有了很大进步,虽与别人还是相差一大截,但我相信勤必能补拙!如果别人都已飞向远方,而我没有翅膀,那就在地上奔跑吧。对瘾的脱离、父亲的苦心支持,会赐予我有力的双腿。
我在无数个夜晚下定决心,要用双腿沾满地上的泥土,填满每个我行路中所缺失的坑洼,那是父亲的,也是我的,无论何时起航,都不会是最晚的,只要迈开步伐,永不停下,别人所能到达的,我也能到达。
如果不能飞翔,就奔跑吧,而我还在,还在奔跑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