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童年,都是在自由自在的玩耍中度过的。前一半的时光在泉州的海边,后一半的时光在厦门的海边。这两个地方几乎是我童年回忆的全部。快乐而让人难已忘怀。
在三岁左右的时候,我被爸爸妈妈送到外婆家。外婆家门前门后都有一个小院,在前院和小河的中间还有一块稻田。我喜欢在院子里闲坐着,白天喂喂鸡,养养鸭,看一看隔壁家杀猪,望一望远处吹着笛的牧童。到了晚上,躺在石椅上,数着天上的星星,在正北方的北斗星,在西北方向的天蝎座……数都数不过来。微风吹拂,送来稻香,送来远处小溪的蛙声和树上的蝉鸣,有时候还有一些人家办喜事时的鞭炮声。
这还只是夏天的情景,在冬天更是好玩。
从腊八开始家家放鞭炮,一直放到正月底。这也奇怪,在雾霾严重的今天,外婆家的天一直如此明朗。也许是山多树多的原因吧。在外婆家鞭炮也是时令物品,只有过年才可以大量放,我才三、四岁,只有在几位表哥的带领下玩。我喜欢玩“冲天炮”,那种炮又细又长,手是握不住的,只有把它绑在竹竿上才可以发射。两只手握这竹竿,用打火机点燃引线,引线烧到头,封口被一发“冲天炮”冲开,在空中绕了几圈,忽上忽下,忽明忽暗,最后“砰”的炸开。火花四溅,在空中营造了火树银花的景象。十二发打完,再放十二发,一直玩到累或着玩到所有炮玩完才回家。长大一点,我又喜欢玩鞭炮芯,(也叫二踢腿)。把它们摆成某个形状,用火柴一个一个的点燃,然后跑的远远的,看他们一个一个的炸开,一开始还有一点害怕,后来就不会了。有一次我玩二踢腿,差一点没了命。玩腻了单个炮,我有了新创意,把十几把二踢腿绑一块,做成手榴弹的形状,加长引线点上火,在手上像悠悠球一样来回抛来抛去,结果不小心失手“手榴弹”滑到我的脚下,我惊慌失措,不知怎么是好,脑子一片空白,转头一看,有一条水沟,我顺势一倒滚进水沟。只听砰的一声,衣服后面炸出一个大窟窿,吓的哇哇大哭。事后想想还有些后怕,还好我躲得及时,否则炸烂的就不是我的一衣服,而是我。
在五岁左右的时候,我回到厦门,爸爸妈妈说我该上幼儿园的年龄,这可能不是真正的原因,也许是我玩鞭炮的危险经历,也许是我用石头砸伤了隔壁猪圈的母猪。离开外婆家的时候我是哭着回来的。我再也不能随时随地玩鞭炮,在院子里数星星了。但在厦门的海边我找到了新的乐趣。周末,爸爸经常带我来到海边,海风、沙滩及一望无际的大海让我忘记了种种的烦心事。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学会了游泳。
在海边,不但可以游泳,有时我还可以堆沙坑。当退潮的时候,赤着脚,来到海边,海水在退去的沙滩上肆意纵横,在沙滩上留下一道道天然的“河流”最后它们都流进大海。在这些“河流”是我建“城市”的好地方。我总是把两条近邻的“河流”在一起并流,在中间筑出一座“小岛”。湿软的沙土比较好堆沙堡,我就可以在小岛上建造“我的世界”,在“河边”挖出一个“湖”,用挖“湖”的沙土堆成山。在山顶建造一座“宫殿”,我好像就是这个国家的国王。当我忙着堆好这座城市之后,就到了涨潮的时候。我站在岸上,看着我的城市沉没。就像亚特兰蒂斯一样。
后来我跨进了小学,又跨近了初中。我再也没有机会去和以前一样,去数星星,堆沙堡,放鞭炮……家人的关心和儿时的欢乐,都将成为过去,让它们永远在我心中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