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真的没有书读,但是我们只要找到一本书能把它从头背到尾,从尾背到头,没有老师给我们讲,我们把它背下来。后来才知道这采取了中国古代最伟大的传统的学习法,对不对,死记硬背!所以在座的每一个同学你们难以想象,我在那个中学到大学,这个之间的四年,读书是多么地难,但就这样我居然在恢复高考的时候已经准备好了,就直接考上了中央音乐学院。
后来呢5年以后,我去了北大我遇到王强,我说:“王强,你是几岁上的大学?”王强说:“16岁!”我一听崩溃了你知道吗,后来过了好久我遇到老俞,我说:“老俞,你是几岁上的大学?”老俞说:“我是21岁上的大学!”我当时就很开心,紧紧地拥抱他,因为我知道老俞21岁上大学不是因为特殊时期,你知道吗?
我当时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同志们,从政的梦想,我觉得这个是80年代的理想主义。但是去了以后我就发现一个问题,就是说一句话吧,我不适合做这件事儿,我没这个能力,而这个发现对我来说是相当大的一个打击,因为我在音乐学院5年的时候,又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就我发现我自己并不喜欢音乐,所以这个时候实际上可以说陷入了一个迷茫和困惑。
迷茫来迷茫去,我中间还考过两次研究生,考过一次北大中文系的研究生失败了,考过一次复旦大学的新闻系的研究生也失败了对吧,几条路都封死了,我就想出国吧。那时候跟王强在一起,老俞也想出国,众所周知老俞没出的去。后来就拿到了加拿大一个大学的奖学金就走了。
到了加拿大,我以为自己是留学生又是天之骄子,结果没想到到了那儿,我发现了一个事实,那个大学虽然一般人不知道,但是有500个中国学生,全是硕士博士!所以当你发现身边所有的人跟你一样,都拿着奖学金,都在那儿苦苦奋斗的时候,这时候一点优势都没有了。最严重的是等到我拿到硕士学位,发现一个更灾难性的问题,找不到工作。
我在加拿大做过一份工作就是送披萨饼,就是外卖员。现在我在北京,无论谁送什么东西来我一定要本能的给他一点钱,我一定要亲自给他打开一瓶可乐,打开一瓶水。因为我在国外的时候,无论是在餐馆工作还是去送披萨,心里想的其实就是20块钱的披萨饼,那个人能不能给我2块钱小费。
我有一次送了一个人家,送得很晚很晚,找了半天没找到,最后打了七八个电话才终于找到那儿。因为洋人他的消费者权利意识非常强大,你要是送晚了他就会很愤怒。那个人走过来,也没有责备我,给了我5美元。
这个我终生难忘,回去以后就感到无比的温暖。当你正倒霉的时候你不要忘记,许多最爱你的人,对你有无限的期待和关切,当你自己在成功的时候,那更不能忘记;你有责任为过去的你、为依然在挣扎的你,能够让他感觉到,因为你的存在,而获得一股力量、一丝温暖、一份信心。
我假如有什么值得大家学习的东西,在这一瞬间,就是一种对自己的一种信念,我觉得我可以做更好的事儿,我可以做更多的事儿,只不过这个机会没有到来。但是呢,正是这种不断地坚持,对自己的信念,和对未来的信念,当然也有对合作者、对朋友、对家人的一种无条件的信任。